二战后西占区民众的自我反思:对集体罪责、改造化的回应
浏览次数: 发布时间:2024-07-02 23:57:3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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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短短四年的占领,美英法对德实行了以“四D方针”为中心的化改造,而且开展了社会与经济改革,从起初的惩罚措施向以经济恢复为主的政策转变,使西德走上了繁荣资本主义的康庄大道。

  然而面对强加的化改造,西占区民众是否接受,持何种态度,作何种反应?对这一问题的探究,则涉及了战后初期西占区民众对纳粹主义初步的自我反思。

  二战结束之后,全世界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战败德国,期待其对纳粹犯下的罪行感到羞愧,并予以忏悔和反省。然而面对战争溃败带来的后果,德国人多数精神惶恐,心态麻木,生存问题俨然是笼罩于心上的一块大石,何谈悔悟?

  鉴于此,占领当局便担负起促使德国人幡然醒悟的责任,提出了“集体罪责”的指控。这一概念最早见于英国人罗伯特·范西塔特的《黑记录:德国的前世今生》,之后罗斯福再占领政策原则的公告中予以阐述。

  “集体罪责”控诉被占领的德国人,暗示着盟国并不认为任何团体或组织是没有污点的,德国人必须接受无条件投降和集体对二战负责,因为希特勒发动了战争,并企图用最可怕的手段灭绝犹太人,这始终是无可争辩的事实。

  在占领时期,缘起于英美指控的“集体罪责”导致了一场关于罪责问题的讨论,深深地刺痛了德国人,也为后来的历史反思埋下伏笔。面对“集体罪责”控诉,德国教会以“宗教从未与纳粹为伍”予以变相的否定,避而不谈国家和个人的罪责问题。

  在教会的认知中,德国人遭遇了双重灾难。他们既是纳粹的受害者,也是盟军地毯式轰炸的受难者,这无疑是一种自我辩驳之言。对于多数德国人而言,“集体罪责是一种诅咒”。

  战后早期有关再教育德国人民的工作,占领当局做了很多努力,诸如组织参观集中营、放映历史纪录片及新闻影片、报道审判战犯情况等等,目的是“促使所有德国人开始思考他们自己的责任,但以粗鲁、残酷地形式呈现出来,看起来则将罪行与全体民众等同起来。

  虽然多数民众相信新闻报道的真实性,也认识到了纳粹暴行,然而相信不等于忏悔甚至也不是关心。实际上此时的德国民众并没有像盟国那般真正地思考过这一指控,相反他们要识别不同水平的罪责与内疚,即并非所有人都要接受惩罚。

  德国知识界对罪责问题的回应,与民众漠视、沉默的态度大相径庭,出现一些异样的声音,如被誉为“新德国精神导师”的哲学家卡尔·雅斯贝斯,他的观点对战后罪责反思以及化建设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
  雅斯贝斯认为罪责问题是“德国人灵魂存亡的问题,必须予以严肃且认真地对待;同时对罪行进行了归类,区分了刑事罪行、罪行、道德罪行和抽象罪行等。他反对指控一国的国民犯罪,认为犯罪只是一种个人行为。

  政界对于“集体有罪”的指控,大多数不是坚决拒绝,就是将罪责导向希特勒一流来为本国民众鸣冤叫屈。社会党领袖库特·舒马赫就反对这一“野蛮的集体罪责”,认为集体有罪的观点否认了反纳粹主义的抵抗记忆,反而帮助了那些有罪的纳粹人员逃脱刑罚。

  若集体有罪的话,那么任何人都不会负有责任了。此外历史学界的史学家们对“集体罪责”的指控不是一种保留态度,就是坚决反对,并将罪责归因于普鲁士集权国家和臣仆的服从精神。

  史学家弗里德里希·迈内克《德国的浩劫》一书中甚至认为德国人是受害者,这是在诉苦而非反省纳粹历史。总而言之,对于英美的“集体罪责”指控,德国的政界、教会、知识界以及民众等各抒己见,或积极回应,或坚决反对。

  在大多数德国人看来,“集体有罪”显示了一种战胜国强加于战败国的强者逻辑,损害了德意志民族的尊严与荣耀。因而与道德反思、承担责任相比,德国人的回应更多的是自卫与辩护,加之战后艰难的生存环境,从而导致面对罪责时缄默的态度与抵触的心理。

  “集体有罪”的指控本意告诫德国人要直面过去的罪行,结果不仅没有促进个人的自我反思,反而引起普遍的不满,甚至适得其反。事实上,对于顽固不化的人,集体认罪根本没有用,而对于少数思想未被腐蚀者,集体认罪又显得多余。

  调查显示,德国民众对占领当局的态度是较为矛盾的。一方面,很少有德国人直接与美国士兵接触;另一方面,缺乏接触并无法阻止德国人对美队形象形成认识。

  许多德国人是渴望与美国人接触的,因为纳粹主义的垮台使他们物质匮乏和精神崩溃,并期待美国人可以带来新的和平与繁荣。然而美政府禁止交往的命令则像拒绝瘟疫一般将德国人拒之门外,使双方在社会联系上处于一种僵硬的立场,造成了某种程度的隔阂。

  尽管如此,违反命令的行为常有发生,反而降低了征服者的威望。更重要的是,还削减了德国民众的内疚心理。在英占区,调查者发现很难从德国人口中得出任何的观点,这是因为“英格兰和不列颠帝国是过去式了。

  在德国人的认识里,美国和是决定他们未来的主要因素。问及有关英占区的政策时,多数人期待由美国人来告诉英国如何去做,可以得知民众对英国当局的态度是比较模糊的,因为他们认为英国人也是二战的失败者。

  民众对占领当局的态度由起初的欢迎、期待到逐渐的模糊、矛盾,这显然是盟国化改造所造成的结果,更多的问题在于德国人对改造与重建的回应。关于非纳粹化的措施,它的开展影响到了绝大多数的德国人。

  原则上来说,至少四分之一的民众受到了惩罚。以美占区为例,赞成和反对非纳粹化想法的比重基本持平,多数民众认为这是一件没有被好好执行下去的事情。在1945 年11 月,50%的人表示支持这一措施。

  1946年3月,上升为57%,而同年12月则骤降为34%,1947年9月为32%,而到1949年5月时仅为17%。支持率下降的趋势显示了对非纳粹化实施过程中出现的武断、前后不一、有失公允等问题的不满,批判者还指出相比于主要战犯,对下层纳粹党徒的处罚过于严厉和苛刻。

  用的观念和行为再教育整个民族,是“化”德国的一个重要方面。占领当局为西占区的家、企业家、青年人安排了交流学习计划,以阐述和体现的优势和好处。

  最为广泛的计划发生在学校里,撤除纳粹思想体制下的老师和教科书,随后填补教师空缺和革新教育体制。

  然而当局政府知道要想执行一项新的成功的体制,将面临很大的障碍,移除纳粹的领导者和支持者是一回事。而转变整个民族的先前看法、倾向和观念是另一回事。

  美占区的一项调查发现,战后初期德国人民并不愿意完全地排斥纳粹主义,约有47%的人认为“纳粹主义是一件办坏了的好事情”。这与占区民众的生活状况密切相关,他们更喜欢一个提供安全与保障,而非一味强调自由与平等的政府。

  调查显示,1948 年马歇尔计划的执行,不仅开启了西占区经济的复兴,也极大地增强了德国民众对占领政府以及体制的信心。

  综上所述,美英法不仅致力于纳粹残余的清除,如捣毁希特勒的塑像、去除刻在公共建筑门顶上的纳粹党徽等公开纪念纳粹主义的东西,也关注了必须出使德国人从根本上树立起价值观念,如强调自由平等、改革教育体制、改变生活方式等。

  但“化”德国从来都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,阻碍的因素有许多。民众能够很容易地遵守盟军的新规定,但是内心的认同又有几分呢?

  在许多德国人看来,同他们所遭遇的现实是风马不相及的,也与战后初期德国人每天为生存而进行的挣扎毫不相干,反映出民众对占领者所鼓吹的信仰和价值观念并没有多大的兴趣。

  此种心态下的德国民众,是无法展开任何有关反省和沉思纳粹历史及其暴行的或动,对于刚刚过去的这一段历史,民众的心理状态应是一种摆脱、逃避和漠视,如何尽快解决生存问题才是他们关注的重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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